一口冷锅

永远年迈永远为纸片人崩溃 ·̆⍛・̆

【闲萍】此意绵长

*这篇接【小范大人的礼物】写的,不过不看也不影响

*车,蓝条见评论,开车好难我好菜

*柴的,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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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两人在雪中散步不多时,范闲便推着他匆匆回了屋里。天冷,他怕陈萍萍受寒着凉。


  屋里暖和,壁炉里的柴火燃得劈啪作响——他听陈萍萍提过,这玩意儿也是他那神奇的老妈搞出来的。


  他把陈萍萍推到壁炉旁近,替他解了大氅。厚重衣物去除,椅子中的老人便又是瘦骨嶙峋的削薄模样。范闲蹲在他膝前,抬头与人对视,瞧着陈萍萍发白的面色不禁担忧:“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陈萍萍缓慢地将身子靠在轮椅中,轻轻叹了口气,安抚地捏了捏范闲的脸颊,“没有,没事。”他下意识不想让范闲瞎担心,又在瞧见少年突地委屈起来的神色时有些不落忍——他听范闲念叨过无数遍,两个人在一块儿,定要相互坦诚,方可长久。


  “长久”一词陈萍萍没敢多加奢望,但他起码该做到沾个“坦诚”字样。


  于是他收回手置在膝上,拧了拧眉犹豫地开口,“只是……只是我这双腿逢阴寒天气便会疼上一阵,老毛病了,说出来平白叫你担心。”


  范闲猛地眨了眨眼,神色中是惊喜混杂着心疼,矛盾得很。他惊喜与陈萍萍竟可将自己身体不适坦然地告知他,又心疼他独自一人默不作声地忍受这般痛楚。他将陈萍萍推到矮榻旁,小心翼翼抱着人坐在榻上,将两条细瘦的、无力的腿搁在榻前摆放的矮凳上。


  陈萍萍任由他摆弄,伸直腿乖巧地坐着的模样像个听话的幼童,范闲这么想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赶紧捂嘴收回去。


  陈萍萍歪头,“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觉着您这样可爱。”


  可爱?这词儿用得叫陈萍萍有些羞恼,板下脸去侧过头不再看他。范闲也不怵,一撩衣摆坐在陈萍萍旁边,双手来回搓了搓,热乎乎地放在陈萍萍细瘦的腿上,“我帮您揉揉。”


  陈萍萍不语,也没有阻拦。


  他的双腿自膝盖往下没了感觉,只是每逢阴雨天,从膝盖到大腿,平日里不中用,这时却赶着来他这儿找存在。细细密密的酸麻疼痛,不难忍受,却着实磨人。他不开口使唤人,便没有人敢上前来主动说些什么。他被这双废腿禁锢在轮椅中,又经年忍受旧伤疼痛。早年里也曾悲愤难平,经年累月下来,却早已沉淀为心底一丝阴霾,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范闲手掌温热宽厚,可将陈萍萍嶙峋膝盖整个包入掌心,他拿捏着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侧头看陈萍萍反应,“怎么样?有感觉吗?舒服吗?”


  陈萍萍依旧不看他,他双手藏在宽大衣袖中置于身前,低哼一声,“聊胜于无吧。”


  恼羞成怒的萍萍在生闷气。范闲嘿嘿笑了两声,竟然从这冷淡的回应中品出了几分甜蜜。


  他对按摩没什么研究,两辈子都没怎么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手法生疏得很。自膝盖往上,陈萍萍的大腿细到他几乎一手便能圈回,按上去是绵软的——是失去活力毫无生气的绵软。陈萍萍的腿太细弱了,他隔着皮肉仿佛能触及内里脆弱的腿骨。他想这双腿,曾经也跨上马背千里奔袭,而今却——打住!


  范闲不敢深想,思绪只稍稍触及便觉心口刺痛难当。他收了心思一寸寸仔细按揉。重了怕他疼,轻了怕他痒,不得章法,小心翼翼,珍之重之。他按得专注,屋里一时没了声响。忽听得一声隐忍至极的吸气声,范闲蓦地停下动作,惊慌抬头,“怎、怎么了?我太用力了?按疼了?”


  陈萍萍眼中露出几分茫然,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只探手扶着范闲手臂推拒,“别按了。”


  范闲不解,只道是自己手法不对,力气太大,甩了甩手换个姿势,重新握上人大腿,也不忘抬头抛给陈萍萍一个自信笑容——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放心,这回保证让您舒服!”语毕十指施力,轻轻巧巧一捏。却见陈萍萍身子一颤,抽了口气,无措地低喊了声,“范闲!”尾音都在打飘。


  “哎!”范闲下意识大声应了,瞧着陈萍萍神色不对,茫然地眨了眨眼,“怎、怎么了?”


  陈萍萍自那阵难以言表的、深刻入骨的酥麻中回过神来,不自觉深吸两口气稳了稳气息,打眼看着范闲,半晌只道,“……别闹我了,你且回去吧。”


  这逐客令下得不明不白,范闲不乐意了,“我明明是帮你按腿,怎么是闹你呢?”语毕不甘心地又往人腿上揉了两把,又两指立起在人大腿上学小人儿嗒嗒嗒来回走起路来。


  “范闲!”陈萍萍这一声带了几分恼怒,一把攥上范闲手腕,紧跟着却又放缓了语气轻声道,“别闹了,我不舒服。”


  范·大尾巴狼·闲躬下腰去,将面庞整个埋在陈萍萍腿上,嘟着嘴亲了亲这两条他肖想已久的长腿,“您是不舒服呢……还是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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