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冷锅

永远年迈永远为纸片人崩溃 ·̆⍛・̆

【七院诡案录】[余椒/余棠] 堆雪人

  感人肺腑的亲情向短打。

      ***

       那年北京下了场很大的雪,一觉醒来书院里的积雪厚得足以没过脚踝。

  余棠起了个大早,趁着积雪还没被打扫,裹上棉袄人来疯似的连蹦带跳冲进雪堆里撒欢儿,东踩一个脚印儿,西刨一个雪坑儿,不留神踩上石块儿,脚下一绊就在院子正中印下一个足有十厘米深的人形大坑,像极了罪案现场。

  他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残雪,隔着棉服都感受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凉爽,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爽。

  九岁的小孩儿,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后来王兆回忆起来,余棠大概是这十几年来唯一敢于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勇士。虽然行动失败,依然勇气可嘉。将来必定是个干大事的人。

  余棠攥了俩雪球揣兜里,又盛了厚厚一捧积雪,蹑手蹑脚溜进堂哥的卧室去。床上的身影安静地躺着,看起来毫无防备。余棠挺起小胸脯,气势昂扬地走到床边,手臂比划着寻找下手的好姿势。紧接着便看见床上的人举起了胳膊——

  余椒浅眠,门响时就听见了动静,寒气靠近时他扬臂一挥,掌心贴着余棠的手背将一捧沁凉雪花结结实实盖在人红扑扑的脸蛋儿上。余棠毫无防备,一脸懵逼,向后踉跄两步一个屁墩儿坐地上,哭唧唧扯着袖子抹脸;抬头看见余椒坐在床沿,脸色阴沉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抄起床头的杯子砸他身上。

  好凶啊。

  余棠爬起来揉着屁股秉着大无畏的精神锲而不舍往床边凑,说哥你别睡了,我们去堆雪人。

  余椒说滚。

  余棠说来嘛哥哥。

  ***

  “这能叫雪人么?这就是一破雪堆,重来。”

  “余棠,堆不完这三个雪人你就给我滚回家去再别踏进我这书院一步!”

  那天余棠被堂哥勒令堆三个雪人,大小得相同,造型得精美。余椒搬了凳子坐门口,架着副厚底眼镜儿剥着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顺便监督。

  余棠愤恨地弯腰撅屁股花了一上午时间并排堆了三只兔子,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堆到最后一只他的手指已经僵得弯曲不了,兔子耳朵那儿的雪堆无论如何都立不起来,他生气极了,僵着五根手指用掌托狠狠地在雪人光秃秃的脑袋上碾了个坑,咔擦咔擦地踩着雪跑开了。他说哥,你再也不是那个牵着小丘荻的手把他带回家顺便从我爸手下救了我的命的宛如神兵天降的兔子我哥了!

  余椒轻笑了声,捏起一颗没剥壳的栗子砸在余棠脑门儿,站起来回了屋。

  余棠委屈得不行,哈着气原地蹦跶了半天,靠在兔子雪人旁边儿剥开砸他脑袋的蠢栗子。唉,真甜,还热乎乎的。他跑回自己的小房间去拿相机,想拍下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再回到雪人跟前时却看见头发雪白的少年立在雪人前,手里拎着两根胡萝卜,一左一右插在了雪人脑袋上。

  兔子有耳朵了,余棠开心得想哭,又想冲过去抱抱站在那里的白白的像第四个雪人一样的堂哥——却在余椒的一声冷笑中刹住了脚。

  余椒说蠢货赶紧回去换裤子。

  余棠低头。这才想起一早揣裤兜里打算祸害哥哥的雪球,这会儿全部祸害了自己的衣服。在兜里融化,又被低温冻住,硬邦邦贴着两条腿。

  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凉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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